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維也納現代美術館MUMOK — China - facing reality Museum Moderner Kunst Stiftung Ludwig Wien Museumsplatz 1|A–1070 Vienna 26/10/07-10/02/08 去了畫廊, 把維也納的照片跟搜集到的名片拿給老闆Bob. Bob跟Patricia 不停的問我高不高興, 滿不滿意, 興不興奮這次的維也納之行. 不停的說, 遇到了當今最有名的中國藝術家, 他帶我去的場合可不是隨隨便便, 展覽的作品很棒, 十分精彩…… 我都笑笑得說對, 對得那麼雲淡風清, 連老闆都覺得奇怪. 說實在話, 這件事對我而言就是工作, 僅此而已. 當個翻譯, 讓老闆容易做生意. 有點小錢賺, 及把專業的秘書加翻譯小姐這部戲演好. 其他的, 不是非常在意. 或許是傻, 不懂掌握機會 ; 或許是目前沒有就業的打算, 所以我的心情套句法文就是 : je m’en fout completement!!! (管他的, 毫不在意, 完全不關心) 可能要遇到同樣在這個圈子打滾的朋友, 我才會說句 : 我那天遇到張曉剛和方力鈞, 否則我一個屁都不會放. 我不討厭他們，真的. 甚至對張曉剛做人的態度有點欣賞. 只是, 我不懂見到他們這種事, 有什麼好拿來說嘴的?! 有什麼好因此而神氣驕傲還是跳起來尖叫睡不著? 我又不是追星的15歲小女孩. 不是他們不好, 只是我對畫廊或者那批有點錢的人的那套 “語言” 厭煩了. 逢人就說, 我上禮拜去了威尼斯, 下禮拜去瑞士, 然後去莫斯科. 用這些來表現自己很忙, 事業做很大, 比較in. 不說自己去旅行, 怕別人覺得自己不行, 遜, 沒能力. 糟的是, 真的會有人這樣評斷別人. 見人就說 : 我在維也納遇到了方力鈞, 他是我麻吉. 其實當晚不過就說了兩句話, 連手機號碼都要不到. 我知道, 我確定我知道, 這些都是社交技巧. 這些話, 這些行為都是一種生存必要方式. 進這個圈子, 不只專業知識, 還要學習那個姿態, 那個講話方式. 我實在是不喜歡, 又擔心自己會變成那樣. 看著某些藝術家, 畫廊老闆, 美術館裡的策展人們進行所謂的交流的樣子, 每句話的算計, 自我推銷, 套十萬八千里的關係, (應該不會輸給李安色戒的打麻將那場戲吧?!) 我覺得, 就直接說你們在做生意好了. 做生意又不是見不得人, 幹麻把自己講的如此清高. 藝術這個再平常不過的東西的崇高性, 也是西方人自個ㄦ建構出來的. 我也厭煩他們說 : XXX是當今最好的中國藝術家! 這個最好的中國藝術家是誰炒做出來的? 誰把十年前一幅畫8000歐元的張曉剛炒成一幅200萬歐元的超級藝術家? 然後來問我高不高興見到他! 屁!!! 一堆屁 我真的不想自己陷進這套體系裡. 不過我非常願意研究他們是如何辦到這件事, 如何建立一套高超的行銷模式, 而且還把它包裝成那偉大的藝術 他們又是如何建立一套西方人的中國藝術, 然後同時間消費它. 本來這是我的論文題目, 不過後來換了 我覺得它依然有趣, 寫下這篇文章以茲紀念.